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爆裂无声(1 / 2)

好雨知时节,一场风雨有一场风雨的温度,生命在其中蓄势待发。

不以考试结束来迎接寒假的开始也不失为一种难得的快乐,属于学生们的春运到了,每个人都背着大包小袋的行李回家。

校门口汇聚了来接人的、拉客的、发传单的,不知消息从何而起,相关或不相关的人都在此刻汇聚一堂。

宋柳伊与陈既中告别,和他说年后再见。

尽管常说年味一年淡过一年,但仍有人对过年抱有不变的期待。车窗外望去,沿途张灯结彩,红灯笼、彩带和花球装点得如梦如幻,洋溢着欢乐与喜庆。

在宋柳伊的记忆中,过年时总是阳光明媚,与夏日的炽热不同,春日的阳光温柔而亲近。这座城市的天气本就多变且滞后,她对节气并无太多敏感,总以为自己还身处冬日,站在阳光下与它直视,心中感激这份日光的恩赐。

他们一家再次回到家乡,家中的老人早已离世,生下的三个孩子:二儿子留守老家,小女儿嫁到县城,大儿子搬居城市。

很多年了,事落尘埃,宋景铭也学有所归,长辈安眠于故土,宋颢、唐楚楚总要在过年带着回家拜谢。

宋颢与弟弟分得了房子和土地,弟弟选择了父母留下的老宅,而宋颢则要了路边的田地,翻土建起了新房,他们总想在这片土地上留下家的印记。

宋景铭是第一次看见这座新房子,他难以想象,每天上学的必经之路,那片树林和绿地上,竟毫无征兆地矗立起了一座高楼,眼前庞大的屋舍给他带来不能避免的空寂,这种震撼不亚于儿时看西边沉下山的日火,无可挽回,不可逆转。

以前的院子虽小,却能容纳许多人,承载了许多人的回忆。

院前的池塘,曾让好几代人跌落其中,闹出了不少笑话。还有大门前的那棵人人喜爱的柿子树,记忆中见最后一面时就已经初显颓势,像是生了病,这么多年了,大约也倒下了。

蛀虫侵蚀,终年不产果,柿子树日渐摧枯拉朽,路过的老人却说是人的精气消散了,它也要老死了。

事实上,还没到倒地的那刻,它就被大人砍了,挖了,拿水泥填平了,根系被活埋于地底下。

一些东西立起来,一些东西又消失了,这差不多是一件事。

但即便如此,也算还有一丝慰藉。宋柳伊每次回想起那棵树,它仍是绿树成荫,红果满枝。

宋柳伊的小叔也拆了旧房建了新房,属于他们自家的那两间房还保持着原样,存放着一些旧物。院前的空地变成了孩子们摘草莓的地方,大人们围坐在火炉前聊天叙旧,商量着祠堂上贡的事宜。

新媳妇进门,街坊邻居都来凑热闹,他们回到自家住处,免不了受到各方的关心,宋柳伊看着齐雨萱羞红的脸颊,大概她也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热闹。

有时发生的一些事情会让她感到困惑,她的母亲私下里经常会抱怨,但实际上又和她们亲密无间、笑作一团,是她装得太好还是本就如此?宋柳伊不得而知,只觉得自持清高的母亲和那些讨人厌的亲戚并无太大差别。

宋柳伊躲进了房间,她点开手机里的联系人,找到宋惠敏,给她发消息:

在不在不?

我昨天回来了,你在家的吧?过几天我们一起去玩啊,都好久没见了~

宋柳伊过了好久才收到她回的消息:好呀,记得叫我。

除夕这天,每家每户从下午就开始忙碌起来,准备年夜饭和祭祀祖先,他们对祖先的崇拜由来已久,视死如生是这个地方孝道的体现,在重大节日进行祭拜是他们亘古不变的一项重要活动。

夕阳西下,红皮鞭炮四处炸响,腾起一圈圈烟雾。有的人结束了家中的祭拜,热热闹闹地前往村里的祠堂。

宋柳伊的小姨一家也回来了,大家庭中又多了两个小孩——宋柳伊的堂弟堂妹。

年龄相近的孩子们聚在一起,但长大了的弟弟妹妹已经不再黏着她,多年未见,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,在大人的催促下,他们勉强喊了她一声“姐姐”。

她已经是家中最大的“孩子”了,时间能够催化一切。

宋家一大家子齐聚在老人的灵牌前,贡品摆满一桌,他们轮流在席垫上恭敬跪拜,手持三炷香,倒上第一杯酒。宋柳伊躬身下拜时,听到熟悉而老成的声音传来:“各位老人家,保佑我们家的几个读书人健健康康、天天向上、考个好学校……”

添酒,烧纸钱,收筷,放鞭炮,一行人前往下一个“孝道场”。

前方有竹林、溪水,人们需要从小道进去才能看到隐于村中的老祠堂。

祠堂后靠着一个小山坡,依山傍水,是讲究风水的好地方,他们信仰的祖宗和天上的各路神仙就居住于此。

一批人离开,又一批人到来,除旧迎新、消灾祈福的响闹声不绝于耳。

宋柳伊看到挂在一边的木板,红纸黑字,最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——功德榜。下面整整齐齐地列着好几行人名,宋颢、宋景铭的名字赫然在列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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