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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1章(1 / 2)

“你的头发太长啦,亘亘。”他微笑着道,“我帮你把它们编成辫子好不好?”

上次编辫子是什么时候?

她探寻着自己短短六年的记忆,却好像在一段长而漆黑的隧道里行走。她拖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,酸痛不已的四肢在这个不被阳光庇护的世界里跌跌撞撞地前进,令她害怕的黑暗那么浓,那么重,那么多——

而那些快乐的,属于过去的,属于妈妈的记忆,它们到哪里去了呢?是被这些黑漆漆的东西遮住了吗?是被人藏起来了吗?

她找不到,她几乎都要忘记了。

就好像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到底该怎么写,忘记了上一次编辫子是什么时候,忘记了——她就要忘记了,妈妈的样子,妈妈的声音,妈妈是怎么用她温暖的手抚摸自己的头发,笑着说:“我们萱萱的头发真好呀,又黑又长的,多得一把都握不住,像白雪公主的头发一样。”

“你看过《白雪公主》吗?里面说,公主的头发就和乌木一样黑,你的头发也一样。”

她听见另一道温柔的声音,来自隧道的尽头,来自现在,来自她的身旁。

“你编辫子会很好看。”

华亘突然明白了自己先前的熟悉感来自何处,那像云又像风的触摸,像母亲的爱抚,像母亲的拥抱,像母亲的轻吻。

“妈妈。”

她无声地张了张嘴,有什么咸咸的东西淌了进来。

临走前,姚芯对始终守在门边的老妇人说:“阿姨,天气热了,平时给孩子把头发扎起来,再换一件短袖吧。”说完,他没有看对方的表情,径直离开了这里。

等他重新回到院子里时,已经是傍晚时分,孩子们大都去吃晚饭,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在滑滑梯附近玩闹。

姚芯环顾四周,没有找到钱垣的身影。苏裕清撇撇嘴走上来,对他道:“别找了,他刚走。”

“哦。”姚芯倒也谈不上什么失落,神色如常地点点头。

他自认为自己的表情没什么问题,不至于情绪外泄得那么明显,却不知苏裕清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,他走到一旁的小桌上整理孩子们的画作,苏裕清突然把一张画纸往他面前一拍,“喏。”

姚芯疑惑,“干嘛?”

“你今天不是给那群小崽子做什么人格测试,说画棵树就行——我刚画了一棵,你给我看看?”苏裕清笑嘻嘻地道,“我什么人格?”

姚芯打眼往那幅画上一扫,哼笑一声,“自大狂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说你是自大狂人格。”见苏裕清把耳朵往自己跟前凑,姚芯忍不住笑,对着他耳边就道,“自傲自负,不切实际,画的树都不着地,跟空中楼阁有什么两样。”

“哎,”苏裕清也不管姚芯这是在暗戳戳骂他,揉了揉耳朵,道,“怎么没有‘姚芯男朋友人格’啊?我以为我多少和那个沾点边呢。”

姚芯被他逗笑了,耳根红了一片,小声嘟哝一句:“去你的。”

“那你呢?”

“嗯?”骤然转换话题,姚芯一时反应不及,笑容还没收回来,抬起头来看向苏裕清,发出询问的声音。

“你的树呢?”苏裕清望着他,问,“你的树是什么样子的?”

姚芯一时愣怔。

苏裕清目光认真,携盛夏傍晚的余晖落到他的身上,先前打趣时脸上的玩笑意味渐渐收起,转而变成一种柔和的专注。

“我,”姚芯却在这样的注视下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,随后又抬起脸来轻轻摇了摇头,微笑道,“我已经知道这种分析方法的原理,画出来的树也不是我心里本来的那棵啦。”

探视

姚芯第二次站在北区监狱的探视区门外,心情复杂。

距离他上一次站在这里仅相隔半年时间,他却恍惚间觉得已过去很久,关于他即将探视的那个囚犯,有关他的过去的一切记忆——似乎都变成了遥远且不可捉摸的回忆。

半年前走出这里时,他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进这里半步呢。

姚芯颇有些自嘲地笑笑,随后终于推开门,走了进去。

短短几个月间,便又发生了许多事情,再让姚芯回想起当时的心绪已不大可能,对于姚之明复杂的感情——那些短暂存在过的埋怨与恨意,已被更长久更本能的亲缘之爱重新取代。

只不过他这次来,却不是出于重温父子温情的目的。

姚芯拨开面前拥挤的人群,向狱警递交了自己的身份信息材料,随后便在对方的引导下前往对应的位置。

在被玻璃屏障一分为二的空间里,姚之明坐在最侧边。

虽然姚芯提早一个星期就打过电话进行探监预约,想必姚之明也肯定早就接到了通知,但这并不妨碍两人相对而坐后默默无言了半分钟。

旁边站着的年轻狱警忍不住好奇,暗戳戳地瞥了这对氛围古怪的父子好几眼,纳闷地心想——

这老登,前几天听到他儿子要来看他,脸都快笑烂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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