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望什么”?
王妈端着茶盏进来,瞧见宋悦儿在窗口张望,言语里颇有微词。
“没什么,睡久了难受”
宋悦儿慢声细语地回道。
后面是江,前面好久才能到桥。刚排完恶露,身子还散架般,她要是跑了,只能神不知鬼不觉,还得有个人照应着。
张慎白天上班,晚上回来。昨夜,她曾泪眼婆娑与他提起,舍不得娃娃,却只换来沉默。
爱女心切,一日比一日更甚。宋悦儿掐着指头过日子,待到第四天,她甚至抱起娃娃下楼想出门,却被买菜回来的王妈拦了回去。
“外面风大,你莫把娃娃弄生病”!
就在宋悦儿走投无路之时,窗外,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“悦儿”!
她急忙推开窗,只见那人身着一袭土色衣裳,带着贝雷帽,朝他招手,
“如—”
“你怎么来了”?
男人挥了挥手,手指比划向右,意思让她下来,
宋悦儿心一横,抱起娃娃下了楼,跑到后院角落,
“如君,你怎么来了”?
“我来救你”
他…他竟然懂她。宋悦儿杏眼中溢满泪水,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。
“把孩子先给我”
魏如君带了把刀,将藤条做成的篱笆砍出个窟窿。
“我欠你一条命,现在,终于能还给你”
魏如君拉住宋悦儿的手,真诚而坚定。
他们沿着后街,打算走到兴民街上的屋子里暂避。风呜呜吹,宋悦儿抱着孩子,只管埋头跟着魏如君走。
“砰”!
火药味浓烈,宋悦儿忽然愣在原地。怀中的娃娃被吓到嚎啕大哭。
魏如君倒地不起,一个血窟窿正中脑门,鲜血溅了她满身。
硝烟弥漫,张慎举着手枪,对准她。
两天后,张老爷和张太太带着娃娃北上。自那以后,宋悦儿就变得有些迷糊。她时常哼着歌晾衣服,有时候又忘了正在做的针线,只知道自己有个娃娃在北边。
“灵君啊,妈妈做好衣裳等你回来”。